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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证明,面前这个人,还有这样的情形——简直就是‘心口不一’一词的真实写照。
周泽楷看着兀自吃的开心的孙翔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孙翔却不能得知他的想法,但他很快发觉了异常,抬头奇怪道:“你又发什么愣啊?不吃吗?”
周泽楷推开椅子坐下,正想切下一块,面前却伸出一只手来。
那只手的主人并不看他,耳廓在发红,握着叉子的手像是在颤抖。
“快吃啊,别看了。”
好,周泽楷笑笑,他拉着孙翔的手,就着这样的姿势将蛋糕吃了下去,栗子蓉的香甜很快融化在舌尖,混着醇然的鲜奶余香——味道真的很好。
“好、好吃吗?”
“嗯。”周泽楷不放开他,“…还要。”
热恋中的人们相处起来本就没有什么章法可言,在进行了一场不太像样的喂食之后,相贴的唇齿间终于染上了同样的味道。
周泽楷压着孙翔,低声说:“想要你。”
“喂…你别、“
周泽楷的声音不容拒绝:“…现在。“
“—别在这里——“
周泽楷抵着孙翔的鼻尖,“…那?”他拉着他的手,放在了热力的来源之地。
孙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。
“好、好吧,我先去……我出来之前你不许进来,周泽楷你听到没,你给我坐在这里。”
他脸上淡淡的粉红十分诱人,周泽楷亲了亲他,终于在孙翔的跳脚里笑着看他躲进浴室。
毕竟是医生,在某些方面,例如清洁问题——是的,孙翔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。
而在一开始,他们之间却没有这么顺利,或者应该说,是非常不顺利。
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假期,当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想做一些有益于身心的活动时,却发生了不小的争执。
孙翔说我比你高。
周泽楷认为这不具备充要关系。
孙翔说我比你经验丰富。
周泽楷默默地看他,只说了一句:和男人的,有吗?
在这样不甚愉快的交流过后,那个十一假期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,两个人都不肯退让,最终只有靠手活和口活撑过去。
但至少也好过没有。
虽然周泽楷不知道之后孙翔为什么还是软化了态度——但他能同意进行一些有建设意义的尝试,这已经很不同寻常。
尝试的结果自然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,虽然那个过程及其艰辛就是了。
周泽楷至今都还记得那一天,恋人终于不再冷着脸,而是尽量配合着自己的那个情形。那时他的手指还在孙翔的身体里,就听见有些僵硬的声音:
“这样好像直肠指检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真的啊,好奇怪…而且这不就是截石位吗?”(注:可脑补M型体位)
“……”
“算了,总比胸膝位要好…靠,太奇怪了,里面也……”(注:可脑补高跪姿后背位)
周泽楷忍住了堵住他上下两张嘴的冲动。
事实上,这样的尝试证明孙翔还是适合做承受方的。他的身体修长而柔韧,腺体的位置比较浅,很容易就能获得快感。他的腰线也很漂亮,小腹上一层薄薄的肌肉,在被压着进入时会随着急促的喘息而不自觉地微微发颤,那样的视听觉刺激很容易让人产生感觉。
而情事中最让周泽楷难以自抑的,则是孙翔情动时身体表面迅速泛滥开来的颜色。确切来说,那很像是沾了水的宣纸上洇开一片薄红的观感,虽然很浅,却让他移不开视线。
每当这个时候,周泽楷会抑制不住地进入的更深,然后顺理成章地听到这个人难耐的喘息,在那样的意乱情迷里,欢愉像潮水一样反反复复,温柔地将紧紧相连的两个人尽数包裹。
不过像这样的事,周泽楷并不打算告诉孙翔。
当然除此之外,他们还会在一些其他问题上产生争执。例如,两个人都很重视的:地点。
孙翔开始完全无法理解周泽楷对于沙发的执着。虽然他自己也很喜欢在柔软的沙发上小憩,可那并不代表他乐意在那之上发生一些别的事情。
在孙翔拿出“清理也很麻烦”这样的借口之后,周泽楷沉默了一下,隔天就从家私城订了数量足以更换的替换用品,并保证不用他担心清洁问题。
矛盾就在周泽楷的强势下解决了。
而今天……今天的晚间活动也是在沙发上发生的。
周泽楷吻着孙翔,手指扯下他浴袍的带子,孙翔的身体还是热的,触感温暖而光滑。
无声的爱抚渐渐向下,在执着的逡巡下小巧的乳尖很快挺立起来,微微发着颤。
周泽楷迟疑了一下:“冷吗?”
唔?孙翔被他弄得有点迷糊,反应过来后低声喘着,说:“还好……”
唯有热度在不断升腾,相贴的唇齿间划开晶莹的水渍,分开之后顺着下颌的线条滑落下去,太热了,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迷乱。
“好甜,”孙翔含糊地说,“你嘴里…好甜啊。”
“……”,然而这提醒了周泽楷,他半直起身来,看看身下人,又看看放置在一边的蛋糕,若有所思。
这次孙翔很快就察觉了周泽楷的意图,他几乎是瞬间就涨红了脸:“你、你乱想什么!”
周泽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不行!我靠,你要是、要是……我以后还怎么吃啊!绝对不行!”
好吧,周泽楷重新俯下身,虽然是有些遗憾就是了。
周泽楷一边安抚着孙翔,一边取了润滑剂探入那里缓缓揉弄。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一向很小心,也很照顾恋人的情绪,这个人太容易害羞,他不想让他难堪。
然而他没有想到的,则是下一个遗憾很快就接踵而至。
手指探入后,感受到的是湿润而柔软的,还有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缩的触感。
周泽楷皱起了眉。
孙翔把脸整个别过去,侧脸贴在沙发上,一言不发。
“怎么…回事?”周泽楷没有收回手,曲起的指节在内壁轻轻一绕,立刻被炙热紧紧包裹。
周泽楷想要扳正孙翔的脸,奈何孙翔完全不配合,仍然执拗地闭着眼。
“…为什么?”
“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。”
嗯?周泽楷抬起眼。
孙翔涨红了脸:“这样你不就能快点……咳、比起这个,你能不能行啊!不行我来!磨磨蹭蹭干什么啊!“
下一秒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倏然而至的痛感麻痹了神经,开始时只有痛,然而有力的挺入过后,蔓延开来的则是火热的充实感。孙翔大口喘息,小腹微微起伏着,喉结不安地滚动,那样的神情像是整个人瞬间沦陷了一样。
这种表情无疑是种无声的鼓励。周泽楷抿着唇,忍受着电流一般顺着脊柱簌簌而下的快感。他从不多说什么,即便在情事里也是一样。情热里英俊的面庞有了些微汗意,相贴的皮肤温热而潮湿,他的头发随着有力的挺动滑落下来一缕,荡在眼前,将漆黑双瞳内的波澜尽数抹去。
周泽楷低头看着孙翔,轻喘着持续律动,在这样强烈的快感里孙翔微张着眼看他,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了,失焦的瞳孔薄而透明。孙翔就这样看着周泽楷,他的嘴角扬起,像是笑了一下。
“周泽楷……”
他在叫他的名字。
千亿恒星在一瞬间被悉数点燃,万千光芒温柔的相遇、缱绻、分离又重聚。浩瀚星辰在眼底重新亮起,粲然白光里彼此的倒影逐渐清晰。
他们深吻起来。
孙翔原本的音色是那种清亮的质地,而在难耐的呻吟里却变得低哑而诱惑。他自己毫无知觉,像是无意识地就发出那种低吟,于是被抽弄的更狠,难以名状的快感铺天盖地,他有好几次都觉得意识有些恍惚,脑海里一片空白,他在迷乱里被人抬起双腿,继而插得更深。
眼前的白光终于消失的时候,相连的部分已经一片黏湿。周泽楷皱着眉忍着孙翔体内持续的紧缩,那种炽热的搏动简直像是痉挛了一样。
然而周泽楷还在他身体里,残余的快感一波波涌上,孙翔知道这个人也快要到达顶点了。
周泽楷按着孙翔抽动了几下,这种程度的抽插似乎已经无法缓解,他低喘着想要平复呼吸,至少要在高潮前拔出来,这一次没有带套,留在里面会让他很难受。
孙翔按住了他的手。
“射在…里面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、你可以。”
“……”
孙翔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:“明天不是…没手术吗……就,就这一次……射在我…里面……”
于是不用再多说什么,敞开的身体再次被全部填满,在这样的巨大羞耻感里孙翔被插得面色潮红,他的喘息也被周泽楷全部吮去,两个人紧紧抱着,一同在漫卷而来的快感里向下陷落。
周泽楷打开门时,并未能想象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情景。
孙翔裹着浴衣坐在飘窗前,他似乎完全没听到开门声,只是一径看向窗外。
有酒的味道。孙翔脚边的冰桶被踢倒了,地毯因此渍透了一小片,水渍蜿蜒着探向周泽楷的脚底。
时间已经很晚,周泽楷原本以为孙翔已经睡着了,但是……
“嗯?“孙翔回过头来。
是你啊。他说。
他喝醉了。周泽楷在心里作着判断。而走近时周泽楷却发现,孙翔不避不让地盯着自己看的眼角还在发红,眼睛里却没有水汽。他在笑。
然而眼神里没有任何笑意。
他拿过他手中的瓶子。孙翔乖乖任他摆布,甚至手指交错间还勾了一下周泽楷的尾指,触感冰凉。
孙翔喝的是冰酒,问题应该不大。
周泽楷抬起眼睛,孙翔仍然在笑。
在那一刻周泽楷忽然很想扳正他的脸,这是不必要的笑容,他一眼即知真假。
于是声音也沉下来:“醉了。”
他想说你醉了。
孙翔抬了下腿,原本就系的不牢的浴衣带子挣的更开,但他全然不在意,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趾抵着玻璃,随着动作大片大片的胸膛袒露出来,刺眼的皓白。
“我没有醉……“孙翔收了笑容,眼神空茫地盯着窗外璀璨灯火,他只是在小声嘀咕着。
周泽楷不动声色地扳过他的脸。
“去洗澡。“他说。
“我说了我、我没有醉!“孙翔挣扎,”我清醒的很!“
他一边挣扎着就要从飘窗上下来,周泽楷扶了孙翔一把,却被他顺势倚去半分重量。
他靠着他。肌肤触感顺着相贴的皮肤蜿蜒而上,与孙翔冰凉手指不同的,他的身体温暖而炽热。
“你、你来干嘛啊周泽楷。我、我知道是你……“孙翔上手捏周泽楷的脸,他的力度不轻,但周泽楷不避,他直直地盯着他。
“我知道是你……就是、是你——“孙翔手上用力,但却仍然没能在周泽楷脸上看到令他满意的表情,于是收了手,表情更加茫然。
孙翔跌跌撞撞地靠着周泽楷,反而用了压迫的力度,周泽楷随着他的力度,却发现孙翔目的居然很明确,他半边身体靠在他身上,两个人一同跌进沙发里。
孙翔浴袍带子已经不知被扯到了哪里,前襟完全打开,他不耐烦地蹭了蹭,于是下面也袒露的更开。
他里面什么都没有穿。
孙翔撑起上半身,惨兮兮的浴袍挂在他的手肘,他试图抬了抬胳膊,表情就像在打量着新奇玩具的孩子。
“哦——“他拉长了一声,”我知道啊,你、周泽楷,你。“
“你来干我的、是、是吧。你终于、想起来…要、要上我啦?“
他又笑起来。
周泽楷扶着孙翔肩膀,他想把他推开,但孙翔牢牢地压制着他,反手去卸他的手臂。
“——你别动!烦、烦人——“
“孙翔。“
“嗯?“孙翔似乎下定决心要扯了碍事的浴袍,他在与束缚感斗争的样子徒劳又迷惘,但仍然一下下地扯着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般的执着。
他嘴里还在喋喋不休:“你、你装什么啊周泽楷……你不就是、想上我……你装什么啊装……“
他又说着,含糊不清地:“你们、你们都一样……“
谁?和谁一样?周泽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发红的脸,孙翔眼神空茫,那里没有任何人的影子。包括周泽楷。
他在这时对自己仍然保有清晰逻辑感到轻微的头疼。尽管知道那是醉话,但思考只是本能反应,根本无法控制。
周泽楷抿唇看着这样的孙翔,一动不动。
你也对其他人这样过吗?在他面前喝的伶仃大醉,毫不设防地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你也靠在他的身上,说着半真半假的醉话,让他被欲望与自持折磨,却没法伸手推开吗。
有没有。孙翔。
有没有?
“孙翔…“周泽楷声音黯哑地开口,孙翔从来擅于勾起他成型的欲望,以前如此,现在亦然。
被叫到名字的人并不回答,应该说,孙翔执着的东西由浴袍转移至周泽楷仍然整齐的衣装,他根本听不进任何东西。
孙翔脸上终于燃起一点兴奋似的火花,他解开周泽楷下身的束缚,但那点兴奋又很快熄了火一般迅速消弭,孙翔看着周泽楷下身挺立的欲望,张了张口,溢出的却是甜腻的哼吟。
他手口并用地去解周泽楷衬衫的扣子,不太灵便的,于是解不下来就用咬的,他皱着眉与那些纽扣抗衡,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些妨碍视线的东西,再无其他。
孙翔终于撑着周泽楷肩膀试图坐下来的时候,周泽楷本能地扶着他的腰,他想起——没有润滑,于是手指突兀地抚向他的穴口,那里传来的黏腻潮湿沾上了他的手指,而下一刻孙翔手上用力下压,周泽楷在倏然而至的热力里终于皱起眉。
温暖又炽热的内壁牢牢绞着他,快感来的汹涌,逼的周泽楷额际一阵发麻。
孙翔整个人摇摇晃晃的,他显然之前自己做过,里面软烂又湿润,他扶着周泽楷的肩膀起起伏伏,脸上是被痛感和无谓交织着的浑浊表情,孙翔薄薄的小腹随着胸口剧烈起伏着,收紧又放松,绷出漂亮的线条。
他的身体滚烫,而眼神却冷下来。
“周泽楷……”
周泽楷轻喘着望着他。
“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周泽楷……你,你——”孙翔说的断断续续,他并不看他,眼神只与上方的空气交融,“包养我好玩吗……是不是、很好玩啊,”他又停顿,眼神下移,却仍然没有焦距,“想、想干、就干……你想怎么、就怎么——”
孙翔剧烈地喘着,他忽而提高了声音:“——但是我不愿意!”
“我不愿意……”
是吗。周泽楷在心里说。
“我什么都没有了……”孙翔喃喃着,“我要演戏,但是你不让——”他又激烈起来,“我只剩下这个!你知不知道周泽楷!!”
我知道。周泽楷想要伸手扳正他的脸,却被孙翔一把甩开。
“都是假的……他们说,喜欢我,都是、都是假的……”孙翔此刻的表情完全黯淡下来,声音放的很低很低,“说、说喜欢看我的电影……也都,不是真的,不是,呜…”
最后还是带了哭腔。
周泽楷记忆里的孙翔从来不哭,但此刻他却真正看到他的眼泪。一滴一滴从眼眶滚落,掉在被欲望染红的皮肤上,洇开模糊的水渍。
他的眼泪源源不断。他听他低声啜泣着,这是周泽楷从未见到过的孙翔。
他被他的泪水刺的眼睛生疼。
不是,不是那样的。有千万种情绪催促周泽楷说出这样的话,但心脏也被慑住般的趋近于空白,他张口,却徒劳地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那样激烈的悲伤,抑或不平静,就如同倏然锋利起来的海潮。
它朝着他们漫卷而来。
高 潮来临的时候,他们滚烫的呼吸甚至都黏在一起无法分开。孙翔抽搐着伏在周泽楷肩上,他一口咬住他的后颈,唇间逸出的呻吟带了冰酒的味道,冰与火的气息反反 复复地侵袭胶着的部位,他的内壁骤然发紧,周泽楷被这种痉挛般的紧致快感牢牢摄住,他握住他颤抖的腰用力插弄,白光自后脑沿着脊柱一寸寸炸开,海啸般淹没 了所有喘息与呻吟。
“周泽楷…”
孙翔没有回头,周泽楷感觉得到,他的眼泪正一滴一滴渗入他的皮肤,冰凉又滚烫。
“周泽楷……”
他又叫他。
我在,周泽楷闭上眼睛。
我在。
这一次孙翔明明非常清醒,但他仍然觉得迷惑。
到底怎么就变成了这样?
这当然不是什么意外。他隐约记得他们没有上楼,从放映厅到房间内一路热力上燃,孙翔被周泽楷压在床上,后背柔软触感令他瞬间回神:周泽楷一手撩起孙翔浴袍前襟,他的手指抚弄他早已挺立的乳尖,另一手拉下孙翔腰间浴袍系带,而后褪到大腿根处。
两个人衣衫不整地贴近,彼此都穿着浴袍,凌乱衣襟被胡乱扯开,此刻皮肤相贴的触感分明,炽热而温暖。
长吻之后,孙翔感觉到那双手抚上自己前端,周泽楷吻他的喉结,轻喘着看他,继而低下头含了进去。
他很久没有被这样对待过。所有反应近乎生涩。这简直太羞耻了,孙翔试图别过脸用力呼吸,他闭上眼,视觉被剥夺的同时听觉被无限放大,然而那些黏腻的舔舐声毫无保留地收入耳廓。他的脸那么热。
孙翔怀疑周泽楷是故意的,他手指插入他漆黑发间,孙翔看到周泽楷抬起眼睛,以手抬起根部,而后用力一吮。
他就这么射了出来。
妈的……简直像个处男。孙翔眼角发红,快感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,他重重喘着试图平复下来,高潮过后的残光一阵一阵刺得眼前一片模糊,孙翔微微抬眼,茫然里看到周泽楷不再隐忍的表情。
他以为他会这样插进来,但周泽楷给孙翔做最温柔的扩张。他以手按住孙翔细韧的腰,孙翔皱眉忍受周泽楷的手指,翻搅的力度并不大,过程里谁也没有说话,然而那些黏稠水声混着他的喘息纠缠不清,孙翔忽然面红耳赤起来。
他很想遮住自己的脸。
周泽楷抽出手指,转而提起腰贴在入口处慢慢厮磨,抵着穴口的性器触感鲜明,他偶尔浅浅进出几下,又很快退出来,饱胀前端被肉穴吸吮着,隔着一层薄膜也能感受到内部的炙热搏动。
这样温存的试探,就好像在做爱一样。
不是发泄,而是做爱。
孙翔看着周泽楷的眼睛,周泽楷也看着孙翔。
他挺身插了进去。
周泽楷抿着唇略微凶狠地抽动,孙翔手指曲起紧紧攥着床单。他的腰被抬高,因此那里发生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无可遁形。周泽楷换着角度试探孙翔的反应,他低头看着两个人相连的部分,深色表皮裹在透明薄膜里一次次入侵,穴口被用力翻开湿润的深红色,这一刻他在他身体里。
他进得更深。
周泽楷握紧孙翔的臀,那里柔软挺翘触感分明,他忍住想将身下人碾碎揉进身体的冲动,扣住他的腰,更加激烈地律动起来。
孙翔胸口剧烈起伏着,无可名状的尖锐快感里他忽然听到橡胶扯动的声音,那声音逼迫他向下看去,孙翔惊讶地睁大了眼——下一秒周泽楷抽身出来,灼热体液射在他的臀间。
“你、你…”他挣扎着想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。
周 泽楷重新压住孙翔亲吻,舌尖搅动的声音异常煽情,他们交换着潮湿黏腻的吻,而下身同样一片狼藉。孙翔几乎不用看就知道:自己双腿大开,那里几乎合不拢,些 许射进去的零星白液混着他被干的一塌糊涂的糜红穴口缓缓滑落,腿根处斑斑清浊精液入目一片,而性器相贴的触感那么真实。
你也……很久没有做过了吗?
孙翔忽然觉得鼻头发酸。
周泽楷倾身,他更紧地抱住了孙翔。
第 二次则温柔的多,也更持久。孙翔趴跪在床上,周泽楷将孙翔双腿分开,让他把臀部高高抬起,前次射进去的精液顺着孙翔大腿根部淌下来,孙翔羞耻的整个人都在 微微颤抖,因为姿势,也因为周泽楷——他感觉得到,这个人手指又探进去抚弄,连臀部也被反复揉搓着,孙翔低头看到自己被周泽楷动作重新勾起的欲望,勃起性 器顶端一晃一晃流出清液,下方床单洇出一块块湿润水迹。孙翔脸烫的要命,他简直要把自己埋进柔软的床铺里去。
背后位进的很深,周泽楷插的又深又重,他没有用套,湿硬性器紧贴肠壁反复抽插碾磨。孙翔仰头承受着身后一次次用力撞击,周泽楷的吻由孙翔臀沟处上滑,他沿着他漂亮的脊线亲吻,缓慢而执着地,他吻他汗湿的脖颈。
孙翔被他弄得浑身发软,他必须用力以手肘撑住身体才不至于滑下来。有那么短短几秒孙翔觉得自己在被周泽楷肆意揉弄,然而那些吻轻烙过的皮肤如同被侵袭到内部一般,微麻电流沿着湿漉漉的水痕一路蜿蜒向上,几乎耗干孙翔所有神智。
孙翔勉力回头,他挣扎着不泄出呻吟,声音暗哑:“你、别弄了……快点,我让你快、周泽楷!”
周泽楷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孙翔。
他们四目相对。
孙翔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。
周泽楷抽身出来,湿热茎身带出黏稠白液,他抵着孙翔臀缝平复呼吸,那里已经被插得湿透又软烂,孙翔白皙身体也泛开浅淡的柔红,他眼角晕开一片水色,完全是被刺激到动情的模样。
周泽楷看着这样的孙翔,继而全无阻碍地一插到底。
这次孙翔真的叫了出来。
……靠!他咬着牙立刻回瞪过去,湿润眼底氤着薄薄水光,亮的惊人。
但周泽楷凑上来,无限温柔地亲吻他的眼睛。周泽楷闭着眼,汗湿额发一缕一缕,随着抽弄偶尔荡下来,晃在眼前,而他全然不在意。
他 们鼻尖相抵,几乎无可逃避的,孙翔身体里某个地方被准确无误地一次次碾磨擦过,簌簌电流顺着相连的部位蔓延,燥热感几乎逼的他里面一阵痉挛。周泽楷动作沉 而有力,他好听的鼻息若有似无地煽动黏着炽热的情欲,而肉体相击的钝响贴着孙翔耳廓,清晰又浑浊地,一次次避无可避地刺激他本就单薄的神智。
孙翔垂下头重重喘息,他又侧头看着这样的周泽楷,他的脸这样好看。
他想起那部电影。周泽楷同样闭着眼睛任由那个女人无声亲吻,女人赤裸身体柔白一片,孙翔忽然觉得刺眼。
孙翔赌气般用力咬了周泽楷一口,于是身后钝重撞击一下子剧烈起来。孙翔小腹一阵酸麻,周泽楷进的太深了,他被顶的几乎要承受不住,连深陷在床铺里的膝弯都在颤抖。
周泽楷手臂穿过孙翔腋下,他的胸膛贴着他汗湿后背,皮肤触感湿滑,周泽楷手指抚过孙翔湿润黑发,他的头发向后颈处顺从地弯曲着,周泽楷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。
是头发。深黑发色一点也不适合他。
他希望他快乐,就像以前那样,笑起来如同盛满阳光,他天生就是光源。
“你、你怎么……”孙翔声音模模糊糊的,周泽楷忽然就停下来,巨大空虚感席卷而来,他渴望被填满,这令孙翔忘记了掩饰,恍惚间一直以来强忍的呻吟也终于不再忍耐。
他想要他继续。
他们互相吸吮对方般缠绵接吻,那些吻湿润绵长饱含情欲,然而谁也不想停下来。
周泽楷含着孙翔嘴唇,一边深吻,腰又开始紧贴他的臀缝慢慢耸动,“头发…”
“什么……”
“头发,染回来。”
不等孙翔回答,周泽楷将他整个人侧身翻过来,再次覆身而上。